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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审』于黎明前(8)

       预警及前篇见合集

  

  Chapter 8.

  “准确来说…我的精神体,还没有形成。”


  那维莱特的语气有些低落,似乎又有些纠结,他赶在莱欧斯利发问之前继续说着,就像生怕对方误会什么一般,“这也不是玩笑,正是因为如此,帝国实验室想要将我当做了实验体,但碍于我的身份,他们暂且不敢明了这个想法。”


  “没有形成精神体…?可你不是s级向导吗?”


  “精神体并不是在觉醒之后立刻出现的,正常的哨兵和向导精神体都通常在2-3周之内才会出现…但我的身体很特殊。”那维莱特垂眸,“说来话长,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


  这是不打算和自己说明白的意思了,莱欧斯利抿唇,看向窗外的那座高塔,看着帝国指挥中心,不知在想什么。


  “现在距离我们精神结合已经过去了三小时零一分钟…已经没事了,少校。关于精神体,我想,等到你真正完全信任我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一切。”


  话音刚落,一旁传来公爵焦躁不安的低声嘶吼,它对着莱欧斯利露出了尖锐的牙齿,狠厉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方向。莱欧斯利有些疑惑,看了看公爵,又看了看窗外的高塔,移开了窗前的位置,而公爵还是这副模样,莱欧斯利和那维莱特也跟着望向帝国指挥中心的那座高塔。


  那座高塔亮着星星点点灯光,百年以来,它都这样静静地在白昼或黑夜中矗立着。


  十七秒,十八秒。


  “公爵?你在看什……”


  直到第十九秒。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刺眼无比的火光倒映在它的瞳孔中——那座高塔被拦腰爆破。随着公爵仰头的呜鸣声,警报被拉响,无数盏灯在此刻亮起,帝国被迫进入了紧急状态。


  那维莱特瞳孔猛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莱欧斯利也没能反应过来,但爆炸点传来的信息波让他感到剧烈的头痛,过于灵敏的感官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到影响,脑子里被各种声音充斥,他踉跄几步,扶着窗台,建筑碎片炸开的声音,男女的哀嚎,石头从高处砸落,炸药火星点燃绿植,让他头痛欲裂。


  直到那维莱特开启了一个精神屏障,阻挡了信息波,紧接着,莱欧斯利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被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帝国军队的最高权限通行证。


  “拿着,你有权调用所有军队,”那维莱特扶着他的肩膀,已经恢复了镇定,他不停给莱欧斯利施加精神暗示,好让人保持清醒,严肃而坚定的眼神仿佛像漩涡一样有魔力,“现在立刻去集结军队,找到克洛琳德和娜维娅,封锁帝国上城区,禁止任何人出入,一切可疑人士都要警惕。这是恐怖袭击,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少校。”


  精神暗示很有用,莱欧斯利的状态很快就被调整回来,他喘着气,接过通行证,披上外衣,向着已经开始骚乱的门外走去。那维莱特转身进了书房,取出上锁抽屉里的那把枪,径直朝着那片最骚乱的事发地去了。


  呛人的炸药味弥漫在空中,那维莱特心下一紧,在风中嗅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此时不远处的居民区已经开始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走到街上,想要一探究竟,驻扎的部队赶来救火,几个中校和上校也赶来待命,原本沉入黑夜,寂静的帝国上城区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弗迪上校朝那维莱特行了个军礼,“总司令,恩来中校已经开始进行救火任务,莱欧斯利少校带着最高权限通行证,调遣了部分军队封锁了上城区,请您下达指令。”


  “做的很好,”那维莱特将手中的枪上膛,他的眸中倒映着骇人的火光,“继续灭火,疏散无关平民,立刻对受伤人员进行救治。等莱欧斯利少校回来,你和他带着一只小队,一起去城中追捕凶手,剩下的,挨家挨户排查。”


  “我亲自上去一趟。”


  他的语气如坚石,仿佛在诉说着和吃饭一样的小事。


  “什、什么?”弗迪抬起头,不可置信,“火势这么大,任何人一时半会儿都不能靠近啊!爆炸点在塔中的部分,万一塔顶发生倒塌……”


  “正因如此,我才要上去。那里…放了很多重要的东西,我必须要保证它们的完整。”


  “那就派专业人员去,您这样太危险了!”


  “炸药被改造了,里面有一种干扰哨兵精神力的东西 你们不能进去。还有,你忘了,上校,我只是许多年没有上过战场。”


  深夜的寒冷的风将那维莱特的军袍下摆吹起,银白色的发丝随之飘舞,胸前的勋章和国徽被映地耀出光芒,他背对着弗迪,步伐坚定,毅然向着火光,迈开步伐。


  “我依然是军人,是芙卡洛斯陛下亲自授予的司令,如果现在我不亲自去保护这座帝国最高的机密,最深的利益…在将来,又有谁能代替我去守护帝国?”


  弗迪上校知道自己拦不住那维莱特,他愤愤叹了口气,命令一支小队在外接应那维莱特,自己转身去寻找莱欧斯利的身影了。


  -


  浓烟滚滚,迷乱了视野,那维莱特举步艰难,即便走过了主要的爆炸点,再向上的楼层也已经被烟雾熏蒸,随时都会面临缺氧的危险。可他只是做了些简单的防护措施,就向着最高处的办公室出发。


  没有花费太多赶路时间,只是资料太多,只靠他一个人带不走全部,只能先把它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用水浸透窗帘盖了上去,将可能会出现的损失减小到最少;最重要的无疑是他抽屉里放着的,那本厚重老旧的记事本,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木匣,这是他唯一需要带走的东西。


  离开前他环视整个房间,最后拿起桌面上那封被拆开的信,在返程的途中,将信扔进了燃烧的火堆中,信上血红色的印记慢慢被火蛇吞噬,最后化为灰烬。


  马上到达地面时,一阵极难察觉的碎石声传进了那维莱特的耳朵中,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根残破的柱子后。


  “……不去逃命,反而留在事发现场。”手枪瞄准了正前方,那维莱特的声线在这糟乱的夜晚显得格外冷静,如同锋利的刀刃,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冷酷,“看来你们有自信在这里解决我,或者拖延我。”


  残破柱子后缓缓走出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昏暗的环境和烟雾遮住了她的脸,那维莱特只能看清对方肩头那缕淡棕色的发梢,他在记忆中似乎搜刮出什么有关的人,双唇抿起,食指扣仔了扳机上。


  “炸掉帝国指挥中心,营造出恐怖袭击的假象…想拖延时间吧,你们选择了失败率最高的一个方案。”那维莱特紧紧盯着黑斗篷的身影,“只是你们晚了一步,没有算到我已经和他结合了。”


  那黑斗篷开始原本没什么动作,只是听到那维莱特说自己已经结合的时候,极其不满地啧了一声,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她向后退了一步的同时,那维莱特开了枪,可惜仅仅射穿了身后的墙壁,最后隐蔽在了黑暗中。


  那维莱特没有追上去。


  -


  “不行!你不能进去!”


  “放开我!你们就这么让那维莱特进去了?!万一楼塌了怎么办?”


  莱欧斯利拳头紧紧攥着,眼眶发红,原本想要冲进去寻找那维莱特,却被弗迪拦在外围。


  “总司令说了,除了救援人员谁也不能进去!你想违抗军令吗!”


  “他现在是我的向导,我有权利和他一起行动!”


  闻言,一旁所有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弗迪也愣了一下,随后缓缓放下了拦着人的手,态度语气不再强硬,他拍了拍莱欧斯利的肩,给他让出了前方的路,“行啊,还真有两下能耐。”


  “刚刚里面有枪声,听型号应该是总司令开的枪,但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人,快去找他,追捕凶手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弗迪离开,莱欧斯利带着公爵快速移动至高塔之下,看到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强撑着从火焰中出现,一步一步走出来,一旁待命的救援小队见状连忙迎上去,莱欧斯利见到那维莱特平安回来,还没来得及松气,所有人都思绪就被一阵巨大的断裂声震住了。


  一根庞大的、残破的、正在燃烧着的柱子,在空中坠落,直直砸向那维莱特的位置。


  那维莱特率先反应过来,可长时间呆在火场之内让他大脑缺氧,行动缓慢,极短的时间内也无法离开这篇范围。


  轰隆。


  他呆滞在了原地,被巨大的波动影响,心脏抽搐,传来剧烈的疼痛,身形站立不稳,被迫半跪在地上,尖锐的石子扎穿膝盖,鲜血汩汩浸透了泥土,蹦飞的建筑残渣划伤了他的身体。


  整片大地都在颤动着,巨大的爆炸波冲向众人,莱欧斯利按住阵痛的太阳穴,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继续朝着那根已经被烧焦了的,断裂的残柱走去。


  不少士兵已经乱了阵脚,莱欧斯利领来的那支尚在特训中的“精英”小队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看着周围一批又一批救火的人和挖土的人奔向那个方向,欧西·洛浦才大喊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你们是来这里罚站的吗!”


  那维莱特…那维莱特?


  莱欧斯利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他的名字。


  他死了?


  不,不,他没有死,他能感觉到他还活着。


  就在那一片废墟下面,他能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公爵……对,公爵呢?


  他好像看到在柱子彻底砸在那维莱特身上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扑向了那维莱特。


  “喂!你…”耳边传来急躁又有些稚嫩的声音,莱欧斯利侧眸,看到了欧西,他紧紧拧着眉,和自己对视着,“你还能不能走路?算了…我扶你过去!”


  “真是服了…平时训人到没见你这幅样…”欧西嘟囔道。


  “…谢了,小子。”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欧西冷哼一声。


  距离越来越近,心跳也越来越重,莱欧斯利托着身体艰难地同救援队一起将那残破的柱子掘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自己的反应会如此剧烈,难道是精神连接的作用让他将自己的情绪一半都转移到了对方身上?


  狼嚎声让众人确定了方向和位置。


  “找到了!在这里!那维莱特大人还活着!”


  “快!军医呢!那维莱特大人受伤了!”


  莱欧斯利在一片惊呼声中将昏迷的那维莱特从废墟中捞出来,而公爵背上的毛都被烧焦成了碳色,走路也有些一瘸一拐。他发现自己抱着人的双手不可自抑地颤抖,他发现那维莱特的体重原来是这么的轻,他发现那维莱特怀里死死抱着一个记事本和一个完好无损的木匣。


  “莱欧斯利少校,请先把总司令放在这里,我们要先对他进行紧急包扎避免右臂坏死。”希格雯严肃的声音让莱欧斯利回神,于是将那维莱特轻轻放在了担架上。


  高塔的火终于被扑灭。


  那维莱特的情况很快被稳定下来,但莱欧斯利就不太好了,他是现场所有哨兵中,被爆炸波影响最严重的一个。向导陷入昏迷,一时间没人能够保护他的精神,帮助他疏导,莱欧斯利的精神力已经快要到达临界值。


  浑身流淌的血液就像被加了火药一样,燥热,难忍,呼吸一次比一次更沉重,视线也开始摇晃模糊,他急需做些什么来降温——


  欧西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有些痛苦地捂住脑袋,莱欧斯利身上传来的精神压力让他感到不堪重负。


  就在莱欧斯利做出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手臂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了身体,平复了沸腾的血液。视线逐渐恢复清晰,莱欧斯利额角冒汗,抬眼就看到希格雯正拿着一个针筒,正在往自己身体中注射着什么东西——她个子小小的,手劲却不知怎么的无比大,攥着莱欧斯利手腕生疼。


  “好些了吗,少校?”


  “希格雯医生…?”


  “你等下跟我一起走,去做检查身体,总司令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这几天如果你再出现像刚才那种情况,就打一针镇定剂吧,这是我专门针对你的身体情况做的特效镇定剂……不过只有五支,和我不久之前给你的不一样,多数时候还是要靠你自己稳定才行了。”工作中的希格雯要严肃许多,大多数人都知道她的手段,都不敢违抗医嘱,不管伤员稍后还有什么安排,都要先经了希格雯的同意才能走动。


  “我还要去抓人。”莱欧斯利说。


  “如果那维莱特先生现在还醒着,他也不会再同意您去了。”希格雯娴熟麻利地将那维莱特的左腿包扎好,瞥了他一眼,“您的精神力现在恐怕不足以支撑继续有任何行动了,不可以把镇定剂当做万能药哦。”


  “你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身侧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他侧眸看到了那位情报官女士。


  “这里处理完之后,我再去找你。”她意有所指。


  “哎呀,快去吧,你看公爵的毛都快被烧焦了!再说,你总得去照顾总司令吧?”娜维娅在一旁催促着。


  “辛苦二位,事后我会像总司令汇报。”希格雯点点头,指挥着一众人带走了所有伤员,包括莱欧斯利和公爵。


  回头望去,那座一半都焦黑了的高塔,他的视力远超常人,在高塔的中心,爆炸的地方,那根断柱原本的地方,有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莱欧斯利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个人棕色的长发,带着卷起的弧度,随着风微微飘动。


  -


  帝国指挥中心爆炸事件的第二天。


  事情发酵迅速,在整个上城区和下城区的民众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恐慌的氛围迅速传开,即便军队戒备森严还是无法避免犯罪分子的出现。弗迪一行人没能抓到凶手,但借此机会将潜伏的间谍几乎一网打尽,留给了帝国官方对外隐瞒事件真实程度的空白。


  那维莱特因为被公爵扑了一把,从死神手中逃过一劫,只是破碎的巨石还是无可避免地砸中了他的左小腿,造成了骨折,幸而救治及时,手术过后只需静养几个月。


  他刚刚苏醒,就被一群急匆匆的官员围在病床前,只来得及喝几口水,就要下达各种命令,批准各种申请,拨款进行各种重修。


  “总司令,这是这次事件的受伤人员统计…虽然没有造成死亡,但重伤人数…需要您批准拨款一笔医药费和意外赔偿费…”


  “总司令,帝国指挥中心高塔的损坏程度全都在这里了,从爆炸点往上的楼层受到影响较小…需要紧急拨款修缮…”


  “总司令,今早来了很多记者,还有不少群众,挤在外面嚷着要个说法…您看该派谁出面?…”


  莱欧斯利站在病房角落的窗户旁,静静听着略显嘈杂的人声,垂眸不语,环抱双臂,时不时抬眼看看面色憔悴苍白却还是埋头看文件的那维莱特。窗外的景色显得格外凄冷,本就临近冬天,仅剩几只还没有南迁的候鸟站在枯枝残叶上鸣叫,遮住惨白的日光。


  柱子砸向那维莱特的时候,他没有从那维莱特的情绪波动中捕捉到任何一丝对死亡的恐惧,这瞬间他开始怀疑眼前场景的真实性——连死亡都不惧怕的男人,为什么会害怕自己在与他精神结合之后会死亡?


  他觉得那维莱特对自己的认知绝不仅仅停留在表面,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过往。


  从晌午一直到傍晚,最后希格雯的到来才让官员们堪堪离去。


  “…啊,您也在这里,也好,省事了。”希格雯朝莱欧斯利点点头,给那维莱特换了药,随后拿出一份报告单,但看着那维莱特这幅疲倦的样子,她最后还是收了起来,变成口头转述。


  “帝国实验室对现场残余的爆炸物质进行了检验,结果…和预想的一样,您猜对了。”


  那维莱特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听着希格雯简洁的汇报,最后只是说:“我希望在我的伤养好前,能够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这个解释足够合理,我可以对他们这份杀心既往不咎。”


  “……是。”希格雯垂眸,“如果您还有余力,可以为莱欧斯利偶尔做一次精神疏导,他是被影响最严重的一个。”


  “我知道了,”那维莱特睁开眼,费力的抬起手臂,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那维莱特朝莱欧斯利招招手,示意他坐到床边来。


  “你看上去心情不好…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莱欧斯利摇头,拿起桌上的苹果和小刀,开始一点点削皮。


  “你现在是病人,应该减少工作的时间,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你才刚醒,他们就像马蜂一样涌进了病房——什么事都要来汇报一嘴,叽叽喳喳,这样你怎么能好好休息?”


  “好…我会的,没关系。”那维莱特努力扯出一个笑,“公爵呢?”


  “它后腿受了些伤,但很快就会恢复,”莱欧斯利将苹果削掉皮,又切成小块放在碗里,扎了根牙签,插起来递到那维莱特嘴边,“不过背上的毛都被烧焦了,被医生剪了一大半,变成了只秃狼,现在躲在精神图景里趴着不愿出来呢。”


  清甜的苹果香在口中回荡,汁水柔润了干涩沙哑的喉咙,那维莱特闻言不由得失笑,“它是个好孩子…如果没有他…”


  “哪有什么如果不如果的,别说这种话。”莱欧斯利打断了他,一块接一块给他喂苹果。


  “好,不说了,唔…等等,先别喂了…我要…”


  直到那维莱特的两侧脸颊都微微鼓起,他才放下了手里的碗,看着那维莱特费力地将苹果都咽下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执意进入火场。那两件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帮我把它们拿过来吧。”


  莱欧斯利将床头柜上那个厚重的记事本和精致的木匣子递到那维莱特手上。


  “这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记事本,但因为这些年我的记忆力越来越差,我需要把重要的事情全都记下来才行。”他接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封皮就放在了身侧。


  “这个匣子里装的…是你父母的遗物。”没有留给莱欧斯利疑问的时间,那维莱特打开匣子,里面有一张老旧的照片,上面的男人和女人依偎在一起,对着镜头露出幸福的笑容,有一枚已经褪了色的勋章,还有一支干涸的钢笔。


  听到父母,莱欧斯利瞳孔微缩,呆在了原地。


  “这张照片,是你的父母刚结婚的时候拍的,”他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莱欧斯利的面前,“这个勋章是你母亲晋升为少校的时候获得的,这支钢笔陪伴了你父亲十几年的研究生。”


  “你认识他们?你认识我父母?”莱欧斯利抓住那维莱特的手腕,“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那维莱特点头,却不着急。


  “他们走之前,把这些交给了我,并告诉我,如果你能平安长的,请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东西再转交给你。现在你已经平安长大,我不能失约,所以我必须去把它们带出来。”


  他把那枚军徽和那支钢笔放在莱欧斯利的手心。


  莱欧斯利震惊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你居然知道他们…能不能,再多和我讲讲他们?我…我这些年一直都在调查当年的事情…”他握着那维莱特的手腕,滚烫的温度传递到那维莱特的身上,“能不能再多和我讲一讲?”


  “我会帮你。”


  那维莱特只是这样说,他看着莱欧斯利的眼睛,嗓音温和,就像春日的溪流,潺潺流淌。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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